徐帆感谢老公扶持
中广网北京8月10日消息 《唐山大地震》这部改编自华裔女作家张翎小说《余震》的电影,讲述了一个经历了30多年前那场唐山大地震的家庭的故事,海报上的两个数字概括了这个家庭的命运,当23秒的地震摧毁了一切,母亲在救姐姐还是救弟弟中做出了艰难的选择时,主人公就开始了长达32年的心理困境。母亲李元妮用一辈子做着自我救赎,幸存下来的姐姐方登则因为母亲的那句救弟弟而在心灵上放逐了自己。这部被称为催泪弹的电影,最初交给冯小刚的时候,他说这是一个命题作文。
柴静:你说的命题作文是指的是什么意思呢?
冯小刚:就是唐山把它作为一个任务交给我,希望你给我们拍这么一部电影,我接不接这件事的一个前提是,我会不会能够找到一个好的剧本,然后可以把这个电影拍出来,而且让我觉得把这个电影拍出来以后,还别是一个宣传片是一个故事片。最好是个感人的故事片。
柴静:王朔原来就说过这句话,说这种片子最难拍,他自己是很害怕的。
冯小刚:他干不了这事。
柴静:你没这个顾虑?
冯小刚:我要不是因为有张翎这个小说,我也接不了这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弄,领导可以说这波澜壮阔,大爱无疆,你摸得着脉吗?但是因为有张翎的这个小说,我当时看这个小说,实际上我就很有要把它拍成电影(的愿望)。
柴静:你看的时候,是你已经有这个任务了还是?
冯小刚:没有,就是我看这个小说的时候,我还不知道唐山要拍这个片子呢。
柴静:这里头什么东西触动你了?
冯小刚:我觉得母亲的这样一个选择。这天灾真的是把一个,把人逼到一个死角里头去了,就是她面临了人性里最黑暗的时候。
柴静:张翎说过,她当初为什么要写这个小说,就是要看到没有流出的眼泪,没有被深究的后来,你自己有这个感觉吗?
冯小刚:张翎跟我说,她说导演,我觉得就是不是所有的伤口都是可以结痂的,甚至被抹平的。她说,我觉得内心的很多的伤害是伴随着这人一生的。/我当时觉得,我同意她这种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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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让冯小刚始料未及的是,就在《唐山大地震》的筹备阶段,2008年5月12日,汶川发生了里氏8.0级的特大地震。
柴静:为什么08年汶川地震一发生,他们说你都有放弃的想法呢?
冯小刚:我觉得那种首先那种气氛,它不是一个拍电影的气氛,然后每个人想的是,抻把手,赈灾。 直到我后来觉得这两个地震作为这个电影的首尾出现,然后它对姐姐的回归,对和解对推动姐姐回家会有非常大的作用。
柴静:你脑子里怎么碰到这个点的?
冯小刚:这就是看新闻,看到很多有介绍唐山的志愿者,救援队。
柴静:老宋他们。
冯小刚:这些唐山人很可爱,就是他有一种感恩的这样一个想法,觉得别人过去那时候人家帮了我们了,我们这时候得去。这个我觉得还是挺可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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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山大地震》中,徐帆饰演的母亲李元妮让观众流下了很多眼泪,这位心里碎成了渣儿,守着废墟过日子的母亲角色,在全片中的分量最重。
柴静:我看媒体说,您一开始并没有想着要用她?
冯小刚:没有,有好多人觉得两口子都做这事,人家说你开夫妻店。我觉得是这样,就是适合徐帆的就用,不适合的,人家徐帆从来也没有说我要一个角色,这次《唐山大地震》里的李元妮,其实在我脑子里头,我一想徐帆,就是生活中的徐帆,她的性格就和李元妮,我觉得距离就不远。
记者:你说她有像的地方?
冯小刚:就是说徐帆如果遇到李元妮这样的事儿,我觉得她差不多大致是李元妮这样的一种状态。
记者:他觉得你跟李元妮的性格有一些相似的地方,他是指什么,你知道吗?
徐帆:可能是那种母性吧,就是,李元妮对待孩子的那些东西,我觉得我好像都有,如果换作我我也会这么做。
冯小刚:所以我就说,你要徐帆演一个交际花,这肯定就得纯玩演技了,太难了,她的眼神就没有招猫逗狗那眼神,是吧?她就不是,她可能就挺费劲、挺吃力的。但是你让她演这么一个,我觉得应该说行,没问题。
徐帆:我真的是觉得我挺感谢我的女儿的,就因为有了她,让我觉得好多的情感都是实的,不再去想象。原来演母亲要靠想像,毕竟不是妈妈,但是现在我就是觉得我不用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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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你说的那句没了才知道,没了就是没了。就是你哪儿来的这个人生经验,来这么说这句话?
徐帆:我女儿,我觉得有了孩子才是真的有了,真正的有才是有,那跟真正的没也是真的没了是一样的。可能我想,如果我二十几岁有孩子的时候,我体会不到这个,恰恰是我40岁有孩子了,我才体会到这个。
徐帆:你比方说,我们拍母亲送孩子走,孩子最后从车上下来,我觉得如果我没有做母亲,我可能演人家也不会说什么,可是我觉得我现在不用演,我就能够感受到那种,就是心肝肺全被人掏空,带走了的那种感觉。所以我觉得当时人空了以后,在那是一个站不住,就是人整个都佝偻着,那不是我要做出来这个样子,我就是觉得全部带走了,我就是觉得那是妈的感觉。
徐帆:我觉得我搂着他的时候,这孩子,我听见了他“嗯”的一声。
记者:就是搂得太狠了。
徐帆:对,我搂得太狠了。
记者:你知道那是一个远景拍的,根本就不会拍到你搂着他是什么样子?
徐帆:对,但是我觉得如果是假的,一定看得出来我的情感是假的,真的东西带动我的每一根神经。
记者:但这样你把这个心那么掏出来,那怎么,那得多累啊?
徐帆:但是我觉得很舒服,因为我觉得终于有一个戏,能够让我对于母亲的这种理解,和我对于母亲的这种感受,终于有一个戏让我彻底地能够释放,我觉得太舒服了,就像出了一场大汗,舒服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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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中这一幕的母女相见,是全片中让观众最为动容的情节之一。但是在实际拍摄的时候,冯小刚其实并没有很清晰的想法。
冯小刚:我觉得这种血缘的这种力量会使她,会驱动她回家的路,但是我跟静初也说,我说当你推开家里这扇院门的时候,不是说你心里头这坎儿你迈过去了就是你人回到家里了。她说导演我怎么过这个坎呢?我怎么能够从心里面接受我的母亲呢?我不知道。
柴静:你不知道?
冯小刚:我跟她想了半天,找不到一个特别有说服力的一个,你怎么能够原谅她。我一直到拍张静初的时候,我把那个西红柿放那儿拍她的时候,我说这样,待会儿帆子的戏,只能一条过的戏,让她准备,给她一个时间酝酿,我们让她静一静,我们先把你这边的戏拍了。
徐帆:我跟你说实话,在拍张静初那一撇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我要演成什么样。
记者:什么?
徐帆:我真的在那一撇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我要演成什么样。我只是跟导演说,我说导演,你可不可以多给几个机位,我说这个可能一遍过的效果会好一点,我可能有跪下的情况,但是,我跪下以后,可能会往前或者往后,你给我这个余地,你给我一个范围,其他的我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记者:你跪下之后你要说什么,你自己知道吗?
徐帆:我的台词我是会记得的,但是至于我的肢体是什么样子,我是不清楚的。我跟她说,我跟你道个歉,我觉得把这个手往缝纫机上一摁,我的左腿往下面一跪的这一瞬间,我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冯小刚:张静初她是站在那儿的,回头看着她妈,而且我说你其实,你自己掌握这度吧,你也不能说特别冷漠,但你肯定是心里头没热起来,所以我说你应该说包括她跪下来,你都在看着。
柴静:那你剧本里有没有写她要怎么着呢?
冯小刚:其实剧本里面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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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那你就把这个交给张静初了?
冯小刚:对。然后,当拍徐帆的时候,当这些台词一说出来的时候,张静初完全已经不能去按照我说的那个,她一下就跪下来了。
记者:难道当时张静初那一跪,那一抱,你没想到啊?
冯小刚:没有。她是被亲人的力量给扯过去了,猝不及防地,然后不由分说地,然后她是最直接、本能的反应,
记者:那你怎么可能镜头跟得上呢?
冯小刚:为了保这个,我都来不及有一台机器去抓张静初的脸,所以我们看到的是张静初的侧面。
柴静:难怪没有。
徐帆:我觉得我说完了之后的时候,正好静初在那一瞬间也跪下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抓着她,我扒着她的脸,捧着她的脸,浑身都想摸,因为这个身体我有32年没有触摸到了,我就是在那一瞬间,我就想把她吃到我的肚子里头,看到我的眼睛里头。
徐帆:因为自己做了妈妈,我跟孩子对视的时候,我那一刻才知道为什么这个母亲把孩子当命一样,那时候我才知道孩子怎么就是母亲生命的延续。所以我觉得,张静初那一刻给我的配合也非常好,她任由我怎么揉搓她。
记者:你当时在摄影机背后,你什么反应?
冯小刚:我就是头疼,我忍,忍着这个泪,我戴着耳机,然后一拍完了,我把这耳机一摘下来,我就觉得脑仁疼。其实我是一个导演,我旁边有这么多工作人员,实际上我是不好意思哭的,是吧?我是觉得别挺现(眼)的,但是我真的是忍不住。等我弄完了,我一看站在我旁边的这个工作人员,监视器旁边的,全跟我一样,眼泪全流下来了。
冯小刚:你说拍电影的这些人,每天看着演员在那表演,谁动心、谁动情,所以我说这电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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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说中,母女是没有和解的。冯小刚改编了小说灰色的结局,联系到他之前不乏温情脉脉的贺岁剧,以及《集结号》等作品,这似乎也是秉承了他一贯的风格。但是这样的改编却也引起了一些争议。
冯小刚:说母女的和解变得好像很廉价,很简单,很轻而易举地被解决掉了这个困境,认为脱离开真实,我个人来说,我愿意在我的电影里头释放我的善意,我觉得这样做我舒服,我到了这个年龄段,我愿意看到和解,我愿意让心里已经碎成了渣的李元妮,让她能够和女儿坐在一起,能够让她过上两天好日子。我愿意看到谷子地这样的人,被误解、被委屈,然后他一定要证明自己,证明自己的那些弟兄的价值,他们的牺牲的意义。这是我愿意这样的,我可以把谷子地拍得啃着一个馒头,在那煤窑里头冻死了,好像人始终陷在这个困境里不能自拔,所谓的这种作品就深刻。其实我觉得很做作。
记者:但是恕我冒昧,我看过你的书,你刚才说元妮的身上有一部分很像你的母亲,你也写到过你母亲的命运,她一生受了很多的委屈,然后她离开人世的时候。也就是说,真实的人生其实有时候不是大团圆的结尾?
冯小刚:就说我妈吧,我妈说,儿子,你会好的,因为苦和罪都让妈妈受了,你该有好日子了。你知道对我妈最大的一个欣慰是什么呀?是我干得不错。
记者:所以我揣测就是,你一定要这么一个结尾,有没有一个因素是你要给你妈妈这样的女人一点补偿,一点不忍心的东西?
冯小刚:我觉得我内心是柔软的,你让导演拍一个东西,它尽可能接近你的内心。如果你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你愣要拍那种冷漠的电影,你不假吗?
记者:可是你自己也说过,你说你虽然喜欢拍喜剧,但是你内心是一个特别悲剧的人?
冯小刚:我悲观,我确实是个悲观主义者,同时我也是一个浪漫主义者。
记者:这话怎么讲?
冯小刚:其实我内心,我觉得我还是对很多美好的东西是向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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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冯小刚来说,这样的和解不仅是他在电影中实现的美好愿望,也反映了他在这个人生阶段的一种人生态度。作为一个导演,不同人生阶段拍摄的电影,在某种程度上也会如同一面镜子一样表现出他当时内心深处对于社会,对于人生的体察。
记者:我有时候会想,这个片子如果放到你30岁、40岁拍,可能跟这次拍不太一样。
冯小刚:那你就跟《非诚勿扰》里的邬桑开着车走了,在我看来这足以打动我。朋友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了,这就是50岁的人,就会有这种感触。
记者:所以我看你,就是在说这句话,现在拍这片子,50多岁,会有一种,有时候你会想念你的敌人,你会渴望和解?
冯小刚:我觉得这种和解非常地令我感到有人情味。
记者:我就听我的同事说起一件事,我以前不知道。说《集结号》上映的时候崔永元去看过,回来的时候跟我们同事说了一句,说冯小刚这个人还不错。
冯小刚:后来我们俩人见过几次面,然后,我一开始还说见面应该怎么着,我是应该打招呼还是(不说话)。小崔还是挺,跟我说,我看你的《集结号》去了,我喜欢那个电影。就像过去没有过那些不愉快的事一样,像一个一如既往的一个熟人,一个朋友一样的。我们参加一个(活动),
冯小刚:我们俩站在那儿,所有记者都拍我们俩,说他们俩,我们俩一直站在那,等着人家那什么就聊天。他说我弄一个电影博物馆,你有什么电影里头值得搁那的,你给我弄一个去,我还特意把我的一把,我很喜欢的导演椅去给了他们那个博物馆。我觉得真的是,就是大家的这种没有再继续地去纠结于这件事,真的是舒服,我很脆弱,我很怕这样的情况,因为这种情况一来,我的内心就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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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徐帆来说,《唐山大地震》也是她和冯小刚合作的一部很特别的作品。说起徐帆出演冯小刚的电影,最早大概可以追溯到1992年冯小刚参与编剧的《大撒把》,之后两人合作了《甲方乙方》、《不见不散》、《一声叹息》等,上一次合作是2003年的《手机》,事隔7年后,两人再度携手合作了这部《唐山大地震》。
记者:你说冯小刚在看完你的表演之后跟你讲,说他觉得你这个戏里面又熟悉、又陌生,这话我一直不太明白?
徐帆:当时他说这个话的时候我也在现场,我觉得他说得太好了。
记者:熟悉我可以理解,因为你们是夫妻,陌生怎么讲?
徐帆:我觉得现在我们有工作状态了,所以我们有距离感,同是也是双方获得的美感。
记者:美感?
徐帆:距离产生美。
记者:是不是也借由这个剧里,是一种彼此双方的观察、呼应、了解?
徐帆:对,其实有一个重新了解的那种。
记者:你觉不觉得很奇妙就是说,两个最亲密的人,有时候是通过一种跨越万水千山的方式,以另外一种方式去了解。
徐帆:对。你就比方说,人家说他现在做得这么成功了,你有没有想到?就是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但是我从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事对他不难,他做得到的。
徐帆:可是为什么今天才做到呢,我觉得我们俩都是劳碌命,我们俩都是要通过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地才能到今天。我们俩现在这样,在这种,在别人的议论声中成长,我觉得我们成长得很健康,很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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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按理说就是,在这样一个状态或者这样一个年龄的话,也是一个容易出现或者困境的一个时期?
徐帆:对,所以这种时期我们都在一点一点地过, 但是没关系,困难也好,不协调也好,你只要,只要你能让对方的心是暖的,觉得这个家是安全的,那我觉得什么样的难处都能度过。
记者:所以我看这个电影里你说一句台词的时候,就是你跟儿子说“世上哪还有人用命这么对你好啊”,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好像是,是说出了你对他的感情?
徐帆:对,我也觉得冯小刚是拿命在对我好。因为夫妻之间……因为夫妻之间是有很多的,就是你说的,其实会经过很多的难,各种难。但是,就是说,因为你有一个,但是这个东西是它经过这个难,是你有前提,你有基础的。如果我们两个人要没有这个基础,那可能遇上难事就撒手了。
记者:是。
徐帆:但是我为什么说,有的时候我就是觉得,就是在关键的时候他是会拽着你的。虽然不像方大强,方大强把李元妮从快进入废墟的那一瞬间拽回来,但是我们有相通的地方的。
徐帆:我就觉得我像是一个弃婴似的,他领养了我的心灵。所以,我就觉得他是我一辈子的恩人。
记者:您其实也是拿命对他的。
徐帆:(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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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小刚自曝与崔永元和解
在《唐山大地震》连日来的宣传中,冯小刚已经略显疲态,但人们可以看到,在各种抛头露面的活动中,他对自己的疾病毫无隐讳。
冯小刚:白癜风这种事来说,添的是最小的堵了,是吧?它要给你弄一个癌症,你说你这不是,是吧?平衡一下。
冯小刚:其实主要还是什么呀?就是所有治白癜风的这些药,它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它有很多忌口,我觉得为了把脸上给弄成一个色,最后就是说我要放弃的事儿太多了,我想就算了。
记者:你就是不愿意放弃你的生活乐趣,不愿意受拘束,是吧?
冯小刚:对。
或许正是这样的心态,让他在面对一些质疑和争议时会表现出具有冯小刚特性的态度。对一部好影片的评语,往往是用既叫好,又叫座来形容,但《唐山大地震》这部电影,当冯小刚喊出一定会有5亿票房的时候,质疑纷至沓来。
记者:冯导,我也确实听到有这种真实的声音。他是觉得,这是一场大的灾难,而且刚刚过去像汶川地震不久,如果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你在宣传当中说“我要5亿的票房”,他会觉得没有办法接受?
冯小刚:我觉得这是胡扯,这种观众他就是被那些别有用心的舆论给影响了。影响什么呢?说你发国难财,你拍这个电影。那我非常想问问,《辛德勒的名单》是不是在消费犹太民族的苦难?《大兵瑞恩》是不是在发二战将士、阵亡将士,那些英雄的财?《泰坦尼克号》是不是在消费沉船遇难者?《芙蓉镇》是不是在消费文革受迫害者?这个逻辑完全是不通的。那是不是这些电影的创作者都应该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记者:我理解您的意思,就是人类通过电影来呈现灾难,这有时候是一个心灵的释放甚至是救赎。可能很多人不理解是因为说,如果你追思那就追思好了,为什么要拿这5个亿来说这个事,这个本身可能会让他们有抵触?
冯小刚:我不同意,我觉得我说5个亿主要的意思是,我对《唐山大地震》这部电影很有信心,非常有信心的表现。为什么别人都可以说我不能说?为什么在中国又要走市场经济,又不能提这个?
记者:但您可以选择不说?
冯小刚:但是我有权利真实的表达我自己,我是这么想的,我不藏着掖着,我就是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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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中一些显而易见的植入广告也是争议点之一。
记者:在这样一个片子里面去植入广告,妥当还是不妥当?
冯小刚:首先我觉得,这个植入广告要和剧情吻合起来。
记者:可能比较引起反应的还是保险公司那几句话,就是如果要借着剧中人物的口和情绪来直给,就会有一些反映。
冯小刚:惟一有一点硬的其实就在这个地方。
记者:如果你要做,你是可以做得更好的?
冯小刚:你听我说,柴静,对,就是说导演希望你在做植入的时候,能够不能够把它弄得天衣无缝,让它非常自然。我接受这个。
冯小刚:但是我觉得在目前中国,我首先可以负责任地说,植入广告会长期存在下去,我们电影产业你说还有什么收入?只有植入广告这么一个一环,是在票房之外的一个收入。
在2008年冯小刚的《非诚勿扰》上映后,冯小刚就成为中国第一个个人作品票房总和突破10亿的电影导演,对于自己的作品和票房号召力,他有着相当的自信,但也有着清醒的认识。
记者:你回头看这部《唐山大地震》,在你所有拍的电影当中,在您心里算是个什么位置?
冯小刚:是一个尝试吧。
记者:但你拍完这个之后,我就看你的制作方给你一个定位叫“国民导演、悲喜巨匠”,这个帽子是……
冯小刚:别人也可以把这个帽子扣在你脑袋上,也可以把这个摘下来,把你是一个卖国贼的帽子扣在你脑袋上,是吧?消费民族灾难,这帽子多大呀。所以,哪个帽子你最好都别真的,说这个帽子不错,我接着得了。别,我就是我微博(http://t.sina.com.cn)里写的那个人,谁也别往上架我。
记者:不过你拍完这个就有人问,现在怎么拍正剧的导演都去拍不正经的片子了。就是说,偏偏是冯小刚来拍大正剧了?
冯小刚:那这事儿只能是问别人去,我什么都拍。
记者:你认为自己什么都拍,也什么都能拍?
冯小刚:我觉得有足够的资金做支持的话,我觉得就是除非你特别不喜欢这个类型,别的你都可以尝试。你拍不好,你还拍不坏吗?但是你比如说鬼片、科幻片,我就特别不喜欢,所以我也不可能做这样的尝试。
记者:你也试过《夜宴》,只不过,比如说跟《唐山大地震》这样的片子比起来,它就少了像徐帆说的那个“结实”。
冯小刚:对,它是,王侯将相,他们的那种人物关系和感情在老百姓那找共鸣是挺难的。但是,《唐山大地震》就不一样了,它和绝大多数观众,他们的那种感情的通道非常畅通。所以,它会创造一个中国国产电影的一个新的纪录,这个纪录会带给很多电影人很大的希望。
冯小刚:中国从过去几百万人民币的票房,现在已经发展到今年肯定是一百多亿。我觉得再5年的时间就会变成三百亿的票房。
冯小刚:现在我可以这么说,冯小刚有多少观众,张艺谋有多少观众,冯小刚,我认为有1200万观众,电影观众,就是会买票的。1200万观众是什么样一个票房数字?大概在3.5亿到4亿左右。
记者:那您介意不介意有人说,冯小刚的票房就算过了10亿,我也觉得他不怎么地,不是电影艺术?
冯小刚:这就是张伟平说了一句话,我觉得说得挺好的,羡慕、嫉妒、恨,五个字。
记者:但是你真的不介意吗?
冯小刚:我不多你这一个观众。
记者:他可能觉得你是一个机会主义者,你只是抓住了这十年当中的所有机会。
冯小刚:那你也抓一次啊,你没抓住这个机会,我是机会主义者,你是一个无能的人。
记者:你还会像以前那样在意你的地位吗?我记得在书里面的时候,你经常把你自己跟其他几位导演比较,你说他们有些人就像巴顿将军,你自己像加里森敢死队,是吧?他们出了错也不外就是战犯,你要出了错那就是性命没了。所以你老是那种小哥们儿的那种态度。
冯小刚:这事儿你在意不在意,你这事儿干到这儿了,然后,你的位置也自然地就是一个相应的位置。
记者:你觉得你当上巴顿了吗?
冯小刚:那我觉得不重要了,我觉得大多数观众都说行,好看,他不骗我,没蒙我,我得去。这是安身立命的保障,其他的都瞎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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